□ 尹祖泽

那年中秋节，经人介绍认识的梅打电话给我，约我中秋节晚上去洱海边赏月。我一听满心喜欢，一口答应。晚饭后，我俩准备好月饼、水果、瓶装水等食品，骑单车来到洱海边。

坐在土埂上极目远望，洱海及海东的田畴、村庄、群山一览无余。

夕阳下，水光潋滟、水鸟逐波……梅情不自禁地携起我的手走下土埂，掬一捧洱海水洗脸，面对洱海大声叫唤，将心中的激情释放。

夜色四起，周围的景物被黑暗包围。脚下的洱海寂静无声，连秋虫也没有鸣叫，似乎一切都在等待月亮东升。

说话间，我注意到水天连接处裂开了一缝白色的线条。线条由灰白转为雪白，慢慢绽放出了光芒。亮光往上，钻入黑云，将光明的范围扩大。洱海朦胧，景物朦胧，秋虫开始吟唱，一切都在悄悄地变化中。

“你看”我指着东方一片桃红色的光彩说：“月亮的光辉如朝霞般美丽！” “是的，一样的美丽，只不过色调更柔和一点。”梅说。

我俩全神贯注地看着月亮从山脊那片光彩中爬升，如升旗般稳重地露出鲜亮的小半圆弧。小半圆弧贴山脊徐徐上升，逐渐地完成了自我圆满的整个过程，于无声处展现出光辉灿烂的壮丽——天地豁然明亮了！一枚又大又圆的红月亮摆脱山脊的阻挡悬挂天空，将银白色的光辉抛撒在洱海上。

“吱儿、吱儿” 柳树林里摇出了一条船。

“啊喂喂，这边划过来！”梅大声呼喊。船上的人听到喊声，掉转船划了过来。这是条渔船，渔家驶船要去赏月。“乘船游玩多少钱？”我掏钱付船费。“自家的船要什么钱，上来吧。”摇船的中年汉子说。梅和我说了声谢谢，爬上船与渔家三口一同游海赏月。

洱海风平浪静，哗，哗，一起一落的桨声划破洱海的宁静。星星点点的游船在月光的辉映下轻轻摇曳。

梅和我站立船头临水沐月，诗性在心中萌动。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我触景生情，吟咏李白《把酒问月》里的诗。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梅将一个东北姑娘和白族小伙子的恋情浓缩在这句诗中。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小姑娘把课本上学的《静夜思》大声地背出来，引起一片笑声。

“吃月饼喽！” 渔家大哥停好渔船，把中秋节的食品摆开招呼大家坐下。小姑娘依偎着梅，听梅讲嫦娥奔月的神话故事。渔家嫂子将蒸好的面糕端船头敬献月亮，渔家大哥斟满五杯葡萄酒，每人递一杯，然后“举杯邀明月”，干杯！纯真的情感浓缩在洱海月辉映下的一条渔船上……

今夜，我站在洱海码头，看游人兴高采烈地登上游船去赏洱海月，不禁感慨万千，经过治理后的洱海更加清澈可人，可是初恋情人回了东北却杳无音信。这真是： “离人无语月无声，明月有光人有情。别后相思人似月，云间水上到层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