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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5月13日

情醉马象公路杜鹃花海

■ 那云宏

马象公路杜鹃花海。 尹福顺 摄

近期剑川马象公路杜鹃盛开,杜鹃花海成了大理火爆的打卡地。蚕老麦黄三月天,友人邀约一起到马象公路看万亩杜鹃,我正处于“好好工作,认真生活”的闲适状态,对于这样的探访,甚是期待。

暮春的一个星期天早晨,我们一大早从乔后出发,经过沙溪、甸南、马登,两个半小时后就到了云剑公路马象段。除一开始五六公里的土路段稍微颠簸外,云剑两车道盘山柏油公路整洁、宽敞。杜鹃花期中,每天至少有上千辆各式各样的车辆往返于云剑公路马象段,多位交警每天在这段路上从早到晚忘我地辛勤工作,换来井然的秩序和游客的欢心快乐。沿着盘旋的盘山公路拾级而上,在山下时太阳高照,而到了海拔两千五百米的花海第一道S弯,大雨倾泻而下,展示了“十里不同天”的垂直气候,即便萧萧瑟瑟的风雨中,交警依旧淡定如初,指挥若定,真心为他们点赞。

透过车窗,粉的、红的、白的、黄的一簇簇、一丛丛原生杜鹃花从山顶漫山遍野奔涌而来,几个山头比比皆是,层层叠叠竟超万亩。远处,高大的风机在风力的推动下缓缓转动,绘就一幅古老与现代穿越交织的壮丽画卷。正如朱煌在《小平园观杜鹃花》写的那样“小园晴日暖如烘,满树花开烂漫红;谁谓杜鹃啼不止,春来也会笑东风。”我们仿佛置身五彩斑斓的童话世界。

车子经过花海第二道S弯,我们正式进入花海的腹地。停好车,走近细看,每一朵杜鹃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花瓣层层叠叠,细腻而精致,中心是嫩黄的花蕊,散发出淡淡的芳香。这些花朵离地面高度大多在两三米,但它们的姿态却各异,有的昂首挺胸,像是在向太阳致敬;有的低垂着头,似乎在沉思;还有的相互依偎,好似在低语。最为神奇的是有些五六米高的大树杜鹃可能遭受雷击已腐化,但老树发新枝,花朵依旧茂盛着,生命的顽强不得不让人折服。

杜鹃,是一种很平常的灌木,不论土地有多贫瘠,生于斯、长于斯,经年累月后也能长成参天大树,苏世让的《初见杜鹃花》“际晓红蒸海上霞,石崖沙岸任欹斜。杜鹃也报春消息,先放东风一树花”就是生动写照。适逢晚春,正像李群玉的《叹灵鹫寺山榴》写的“水蝶岩蜂俱不知,露红凝艳数千枝。山深春晚无人赏,即是杜鹃催落时”,杜鹃花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生死随缘,枯荣自便,年年岁岁周而复始。

杜鹃,多生长于高山草甸,但马象公路寒冷、湿润、多雨的气候,加上优胜劣汰的物竞天择使得草甸退化,却保留了沼泽的遗存,繁衍了数也数不清的杜鹃。这里“杜鹃花里杜鹃啼,浅紫深红更傍溪”“断崖几树深如血,照水晴花暖欲然”“泪血盈盈欲寄谁,一山红雨向人吹”“从来只说映山红,幻出铅华夺化工;莫是杜鹃飞不到,故无啼血染芳丛”描写的是杜鹃的种种美态。有的含苞待放,就像张献翼在《杜鹃花漫兴》写的“花花叶叶正含芳,丽景朝朝夜夜长;何事江南春去尽,子规声里驻年光”很有层次感;更多的则绰约多姿开得自由、开得热烈、开得纯粹,俨然是这里的主人,就像唐代温庭筠在《河渎神》写的“何处杜鹃啼不歇,艳红开尽如血。蝉鬓美人愁绝,百花芳草佳节”的宏大场面。

春雨虽然时下时停,还有点彻骨的寒冷,衣服穿得少的人难免冻得瑟瑟发抖,但一点也不影响赏花人的高涨热情。游人如织,在三千二百米的高山平台上,有的穿着民族服装在树下三五成群尽情地翩翩起舞,认识的不认识的、跳得熟练还是助兴的均可加入;有的穿梭在花影中打卡拍照,把俏丽的身影、靓丽的风景定格成永恒;有的在探讨着万亩杜鹃和高大枯树干矗立不倒的成因……很像杨行敏的《失题》描写的那样“迟日霁光搜客思,晓来山路恨如迷”。走进自然,亲近自然,怡然自得,美哉快哉,人们在享受着施肩吾《杜鹃花词》描绘的情景“杜鹃花时夭艳然,所恨帝城人不识;丁宁莫遣春风吹,留与佳人比颜色。”

这些杜鹃花似乎有着神奇的魔力,能够让人忘却尘世的烦恼,沉浸在这片多彩梦境之中,深深沉醉于马象杜鹃花海。在这里,没有人攀折花枝,大家自觉地带走生活垃圾,把干净和宁静还给默默无语的山林。杨万里的《杜鹃花》就很有诗意:“何须名苑看春风,一路山花不负侬。日日锦江呈锦样,清溪倒照映山红”。为什么每天这么多车、这么多人不怕堵车、不辞辛苦来赏花呢?我想是杜鹃花海的美浸入到了灵魂,清新的空气注入了七窍,让人神爽飞跃;又或者这里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天堂,这里正是“诗和远方”。

这么说来,这一次的赏花之旅山高路远亦不足惧,人间春光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