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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5月13日

寻幽探古灵宝山

■ 杨训波

灵宝山是无量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重要组成部分,距离南涧县城56公里,面积811.2公顷,最高海拔达2528米,同时亦是国家森林公园。人站在峰顶,往北可远眺苍山白雪,向南则可见澜沧江“高峡平湖”,东观哀牢锦绣,西看夕阳红霞。这也是镶嵌在无量山中的一个绿色宝库,森林覆盖率高达96.2%,植物以常绿阔叶林为主,有花团锦簇的马樱花、竞相争艳的杜鹃花,有上千年的野核桃、元江栳、樟树、椿树、栎树、杉木等,多种珍稀动物繁衍在其中。

车行至无量山樱花谷,就见售卖各式商品的小摊早已在路边摆得满满的,路边的泊车位上车已停满,看来,今天到灵宝山踏春的人还真不少。

吃过午饭后,我们徒步走进灵宝山。山路依山势蜿蜒崎岖而上,走在路上,空气异常新鲜湿润,时有凉意袭来。一路上,有一同上山的、也有成群结队下山的。一路走走停停,林渐深而浓密,老树古藤,比比皆是。人还未到打歌场上,早有山歌小调声悠远地穿过丛林、隐隐约约地传来,那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歌声将我们的疲倦一扫而光,脚下突然就有了力量,不多时,就到打歌场了。那里早有人在打歌了,场中的打歌者围成一个很大的圈,他们激情飞扬地在唱着跳着,周围也站满着人,他们和我们一样,是属于打歌场上的观众,耳边飞翔着山歌小调,眼前是激情高涨的打歌者,我的心中也响起了久远的旋律,脚下也有了跃跃欲试的动感,但我最终没有勇气参与进去,只站在一边观看。想起《天龙八部》的江湖世界,段誉也就是在这个地方见到“神仙姐姐”的,要是金庸先生写这部书前,也曾看到过这壮观的打歌场面,那个无量山的江湖,也许会有更多的情趣。

从打歌场出来,穿过小道,我们到山的另一面,那里有众多庙宇。这些庙宇都是由石块堆砌而成,共由十八大师殿、阿鲁腊大殿等13座殿宇组成了一片颇富传奇色彩的石建筑群。这些庙宇都在林木的映衬下,显得古朴而神秘。庙宇前的空地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穿梭其间,觉得人皆有向善之心,心里突然感动了起来。读大学的时候,老师曾告诫过我们,神灵自有神灵的世界,人不可轻扰之,但慈悲善良之心却是万万不能缺失的。长辈们也曾多次语重心长地告诫,三尺之上有神灵。幼时的理解仅仅是在我们的头顶上,有神灵在看着。年事稍长后,我才明白,其实那是教人要有慎独之态度。

在灵宝山的东面有一深箐,箐底距山顶有五百多米,相传山顶上的石建筑群的石料全是箐里打造后运上山顶的。身在古老的庙宇中,遥想宋朝时期建造石建筑群时的情景,那该是一个多么壮观的场面啊!单说将这些石块从山脚搬运到这山顶,就是一件多么费时费力的事情,时间的久远使庙宇平添了许多神秘,更让人产生无限的遐想。

看完石建筑群,我们穿过密林,到山顶的瞭望台上去。站在瞭望台上,凭窗远眺,视觉陡然开阔起来,眼前延绵起伏的山脉如大江大河般奔流而去,大有峰峦如聚、山涛如怒的气概,从高大到渺小、从清晰到模糊,景色的变化,无端地让人心生感慨,这也许就是仁者乐山的原因了。看那高山之上云霞涌动,漫漫林海波涛浪涌,山水美景尽收眼底,心中也有波澜起伏不止,天地有大美而不言,人当如是。

行走在灵宝山山脊之上,风在不停地吹着,我们站在山顶,迎风而立,远望四野,群山隐隐而不语,唯有那风在不停地吹拂。

克尔恺郭尔说,回忆和重复乃是处于相反方向的同一运动。套用过来可说成上山和下山是处于相反方向的同一运动,同一条路,同一个人,但心境却是大大不同。我走下山来的时候,步伐比上山时轻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