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训波
前不久,在参加一个县上举办的以家庭助廉为主题的演讲比赛中,晏子车夫的故事多次被选手们提及,选手们称道车夫遇上了一个好妻子。故事说的是齐国的晏子有一个车夫,一次外出,车夫的妻子从门缝中看见她的丈夫坐在马车里,鞭策着四匹马,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当天,车夫回到家,妻子便要求离去。丈夫忙问其故,妻子说:“晏子身高不到六尺,做了国相,而他外出,志虑深沉,便无耀武扬威之态。而你身高八尺,给人做车夫,却趾高气扬,觉得很满足,我看了很伤心。和你这样浅薄的人生活,哎!”
听了妻子的话,车夫羞愧不已,从此一改常态,变得谦虚好学起来。时隔多日后,晏子也感到了车夫的变化,便问他,车夫照实回答,晏子大加赞赏。几年后,在晏子推荐下,这个车夫做了大夫。
这个故事吸引我的地方在于这个车夫有生命的自知,因为老婆的当面教育而痛改前非,开始谦虚做人了,最终拓宽了人生的道路,提升了人生的境界。车夫的故事让我想起了另一个关于一头蠢驴的小故事。
话说在一座寺庙里有一头驴,这驴每天都在磨坊里辛苦拉磨。日子久了,便心生厌倦,想要走出去。时隔不久,一位僧人要到山脚下的大街上驮座佛像,于是带着这头驴下山了。来到山下,僧人把佛像放在驴背上,然后返回寺院。一路上,行人看到驴时,都虔诚地跪在路两旁,对它顶礼膜拜。一开始驴还大惑不解,不知道人们为何要对自己叩头跪拜,慌忙躲闪。可一路行来均是如此,驴于是就变得心安理得了,显得特别高兴了,原来人们如此崇拜我。回到寺院里,驴突然感到自己的高贵,认为拉磨那种苦力活已不是它那种身份的驴干的事了,开始拒绝拉磨。僧人无奈,只好放驴下山。驴仰着头颅大摇大摆地行走在路上,远远就看见有一伙人敲锣打鼓迎面而来,它心里一阵窃喜,心想一定是人们前来欢迎了,于是大摇大摆地站在了马路中间。迎亲路上被一头驴拦住了去路,那还了得,于是人们用棍棒伺候了它,驴仓皇逃回寺里。临死前,它愤愤地告诉僧人:“原来人心险恶啊,第一次下山时,人们对我顶礼膜拜,可今天他们竟对我下毒手。”
僧人叹息一声:“果真是一头蠢驴!那天,人们跪拜的是你背上驮的佛像啊!”
二十多年后的今天,我依然记得读高中时经常碰上的拓宽人生宽度的材料作文,说的是人无法左右生命的长度,却可以在人生的宽度上下功夫,意思就是要我们明白选择什么样的人生才有意义,这人生的意义,其实就是人生的宽度。
据说,有人曾问苏格拉底:你愿意做一头快乐的小猪呢还是要做一个痛苦的人?苏格拉底回答:“还是做一个人吧。”猪的一生只有吃睡,生命本无宽度可言。但人拥有无限广阔的思想,生命便有了无限的宽度。是的,恒久并不是生命最深的奥义,如何在有限的生命中发出生命的光热,这才是值得每个人去深思的问题。我们无法延长生命长度,却可以不断丰盈自己的思想,不断拓展生命的宽度,在有限的生命中,活出生命本该拥有的绚烂与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