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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6月24日

闲趁茶香访山花

■ 张燕君

已是人间四月天,正逢清明采茶时,我来到无量山樱花谷。每年冬至前后,名闻遐迩的无量山樱花谷粉樱竞放、云蒸霞蔚,春意盎然,这里仿佛是春天最早到达人间的地方。眼下樱花谷中冬樱早已树树成荫,如云绿荫下一墒墒新茶初碧,嫩芽竞长,气息含香,采茶姑娘如蜂似蝶般忙碌,一派勃勃生机。沿着樱花谷中一条隐秘的山间公路,自二号景区蜿蜒而下,车行三四公里,峰回路转,谷底核桃林掩映处,即是小有名气的山花村。

常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山花村正如其名,环村屏翠,满谷冬樱花芳芬已过,各色杜鹃漫山遍岗经春至夏,桃妍杏妒四时花开不败,似乎春天总在此间单曲循环。身入此间,人恍若落在井底,四望皆青山,呼吸之间满满氧离子,繁碌的人间消失在青山外,光阴驻足,时光变慢,仿佛开启了人间桃源的密码,适合修复现代生活下的焦虑和紧张,地窄心宽,适宜诗意栖居,物我两忘。

小桥流水人家,一条名曰“莫多克”的溪水从山花村中奔流而过,上面新修建了拱桥,两岸山坡上,三三两两、错落有致地散布着三四十户人家。涧水虽小,但山险箐陡,水流湍急,潺潺流水像一曲优美歌谣,终年为人们的生活伴奏。尤其静夜、清晨,缓行于架设涧水上的游览步道,驻足凝听,淙淙流水就一直流进内心,流进灵魂深处。小剑湖挂起一个两三丈的小瀑布,水雾随风飘洒,即便夏至,清风冷冽,寒人肌肤。沿涧边一大片核桃林,春末夏初时节,嫩枝绿叶密密交错,遮荫蔽日,捧书其下,乘凉纳暑,舒心惬意;夏长秋深,则硕果累累。

一个村庄,没有几棵古老的树,很难找到历史根源,就缺少积淀底蕴。山花村最引人瞩目的是数百株老茶树,大多是树龄两三百年的古茶树,如今已经挂上了身份认证标签,成为受保护资源。房前屋后,地埂村畔,或者单立,或者一排,甚至一园一片,蓊蓊郁郁,苍劲遒奇,秀出一道道风景。老茶树坚守脚下干净的土地,保持初心和本真,安详守望着村庄,默默孕育出独特的茶香。每一株古茶树,都像胸罗无数故事的老人;每一片古树茶,都有自己的天然味道。古树茶的故事,甘美醇厚,余味悠长,历风雨愈加纯正,随时光更添回甘。山花古树茶的质朴隽永味道,被人们喜爱和传说,逐渐走出大山,走向昆明,走向广州深圳,开拓出一方市场,润泽乡亲。几乎家家户户院中都晾晒着数簸箕新茶,茶香飘溢村庄。主人大碗粗茶相待,尽显简朴无奢真谛。生活是泉水,人生如老茶,品,细品,仔细品。

德不孤,必有邻。提起山花村,有一个人无法避开不谈。退休教师杨元臣老人像山花村最古朴的那棵老茶树,闪耀着平凡而动人的光芒。杨元臣助人为乐,是四乡八里公认的活雷锋。杨元臣感党恩践于行,默默无闻做好事,热心无私为乡邻,是省级、州级优秀共产党员。杨元臣也是 “全国优秀园丁之家”“云南省先进教育工作者” ,杨元臣还是南涧县“首届道德模范”。唯德,有口皆碑;以行,行胜于言。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山花村因杨元臣而更增名声,虽天远地偏,不乏慕名探访者。

看得见山,望得见水,记得住乡愁。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唯此间山水皆俱。无须种花,仰头可见樱花与蓝天白云争妍;无须养鸟,推窗即有鸟语婉转悦耳。村中偶闻鸡鸣狗吠,小道上牛羊归家,晨晖暮色间升起炊烟,田地里人们侍农弄桑,我们再次返回曾经熟悉的乡村田园生活,重拾乡愁的味道,这是我们梦中家园的影子啊,是一个精神可以暂时寄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