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余晖洒在巍山古城大大小小的街巷,霞光照耀下的古街显得美丽、祥和,晚饭后的古城热闹非凡,摆夜摊的陆陆续续走上街头,开始准备夜间的美食,走过街头小巷,都会看见一排排的小摊子,烧饵块、烧苞谷、麻辣烫都有,烧苞谷的焦香味,时不时地在飘荡。
好香呀,不禁勾起了我的食欲,忍不住买了一个。想想,应该有三十多年没有吃烧苞谷了吧。啃着香甜的苞谷,儿时的幸福感和愉悦感浮上了心头,脑海中回忆起了小时候烧苞谷的情景,心里感慨万千。
我出生在偏远的小山村,有一条崎岖的小路通往离家五里地的公路,家里唯一能种水稻的田在公路下的河边,面积少产量低,不够一家人吃半年,日常生活通常是煮点米,上面拌上苞谷面,菜就是豆角和南瓜汤。除了吃饭,也没有零食、水果可以吃,肚子饿了,最开心的就是在饭熟前能够边煮饭边烧苞谷吃。三脚架上煮着罗锅饭,下面一边煨着铁水壶,另一边可以烧苞谷。烧苞谷不能心急,与火靠得太近,容易烧糊,表皮烧焦了,里面却还是生的,吃不成。烧苞谷也讲究火候,只能慢慢地烘烤,烤得微黄,翻一翻,再烤另一面,接着再烤下一面,直到所有的面都烤黄了,再烤一遍,把微黄烤成焦黄,这样烧烤出的苞谷是最好吃的,烤好一个苞谷大概需要三十多分钟。烧好的苞谷拿在手里还很烫手,就急不可耐地拨拉几颗放进嘴里。甜味带着焦香,咀嚼时的美味和满足妙不可言,那时候,烧苞谷就是世间最好吃的美食,是祭五脏腑的灵丹妙药,烧苞谷成了儿时的最爱,渴望天天年年都能吃上烧苞谷,唉,那其实是奢望,只有七八月份青苞谷上市才能吃到。
长大后,到县城上学,很少回老家,假期回家也不是苞谷成熟的季节,吃不上烧苞谷,再说,小时候吃得多了,也没有新鲜感,甚至有点厌恶了。工作后,也没有吃过烧苞谷,看见烧苞谷也没有想吃的欲望。
随着年纪的增长,经常回忆起小时候的人和事,过去认为稀松平常的事,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十分有趣。这也许是念旧吧,毕竟,少年时代日子虽然困苦,却少有烦恼,无忧无虑,也算是幸福的童年。长大后,才发觉成年人的不容易,会面临各种各样的问题和压力,人到中年,不得不负重前行,有时感叹,回不去的童年啊!
烧苞谷的记忆,是对美食的回忆和对童年幸福时光的追忆,也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