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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7月29日

小道尽头是荷香

■ 李光乾

喜欢晚饭后在乡间小道漫步,欣赏田园风光。

沿着新修的乡间小道迤逦而行,眼前是一个守护大棚的木屋,虽然简陋寒碜,但它周围的环境非常优美。前面是几棵枝叶蓬松的石榴树、枇杷树、无花果树,一个个红彤彤的石榴缀满枝头,犹如大红灯笼高高挂,在傍晚的阳光下,给人一种喜洋洋暖融融的感觉。路旁大棚的西瓜、辣椒、茄子、黄瓜、西红柿,五颜六色,悦目赏心。就这么边走边看,兴致正浓时,一片荷塘挡住去路,原来已走到小道尽头。

于是驻足欣赏荷塘风光。这是个一亩大小的圆形荷塘,开满了高高低低的荷花,与我见过的几百亩一片的荷塘相比,规模、气势不可同日而语。但荷花不因塘小自暴自弃,仍然以勃勃生机、万千姿态,展示生命的多彩美丽。有的“荷叶五寸荷花娇,贴波不碍画船摇”,有的“绿盖半篙新雨,红香一点清风”,有的“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这些曾经入诗、入画、入文的荷花,已被古人吟诵了千百年,至今仍在诗书画中大放异彩。现在它们就亭亭玉立在我面前,散发着缕缕沁人心脾的清香,这真是一幅活色生香的荷花图,它是大自然的杰作,是夏天给我的见面礼,我只有尽情欣赏,随意拍照,安享大自然的馈赠。

宋人杜衍《雨中荷花》诗曰:“翠盖佳人临水立,檀粉不匀香汗湿。一阵风来碧浪翻,珍珠零落难收拾。”此诗开头两句以拟人手法写亭亭玉立的荷叶、荷花在雨后的娇俏姿态,她们少女般笑吟吟地挺立在眼前,别有风韵;后两句以比喻手法写风中水珠在荷叶上翻滚零落的情态。比拟贴切,描写生动,给人美不胜收之感。虽然古今社会风貌差别很大,但古今乡村美好风物差异不大。乡村还是陶渊明笔下的乡村,山水还是王维笔下的山水,明月还是李白笔下的明月,荷花还是杨万里笔下的荷花,我想这就是古人的田园诗、山水诗还能引起今人共鸣的原因。吟哦着古人赞美荷花的诗句在荷塘旁流连,恍若与古人在田园风光中穿行。

乡村是荷花的美好家园,故乡水资源丰富,许多村庄都有大大小小的荷塘。鲜艳的荷花挺立在小溪旁,古道边,将乡村打扮得图画般美丽。它们是田园风光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新农村图画上的亮丽一笔。这些荷塘旁是一个个新房林立、翠竹环绕的村庄,村前村后还有小溪、鱼塘、果园。风景与“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的桃花源并无二致。许多城里人都来乡村赏花、拍照、发朋友圈。这些荷花以“出淤泥而不染”的品格使其成为洁身自爱、品格高尚的象征,荷花美化乡村,美化生活,美化心灵,带给人们一片清凉,徜徉在荷塘旁,我竟流连忘返。

回家时小孙女正在灯下做作业,看见我,嗅了嗅,问:“爷爷,你身上怎么有荷花的香味?”我将藏在身后的两朵荷花送给孙女,说:“有花在手,能不香吗?”小孙女接过花,左观右看,非常开心地说:“明晚上我跟你去看荷花,老师布置画一张荷花的图画。”我点点头,古语曰:“赠人玫瑰,手有余香”,我送给小孙女两朵荷花,不只手有余香,还激起了她的一个美好希望,也算是散步的收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