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苍洱漫谈　　⇨张宏宏　专栏

    佛教起源于古天竺（即古印度），是世界三大宗教之一，于南诏时期（公元738年—937年）传入大理地区。此后，佛教得到了南诏统治者的大力推行，大理人开始从信仰巫鬼教转为信仰佛教。白族民间传说故事《观音伏罗刹》表面说的是作为佛教代表的观音菩萨，战胜魔鬼兼国王的罗刹的故事，实际反映的就是原始巫鬼教被佛教所取代的事实。虽然巫鬼教逐渐被佛教所取代，但是在一部分“乌蛮”（彝族）中，巫鬼教得以保留并传承至今，那些掌握“夷经”的“耆老”则演变成为“毕摩”（巫师）。至大理国时期（公元937年-1253年），佛教被奉为“圣教”，部分大理国国王甚至禅让王位而皈依佛门为僧，白族封建主中也有多人出家当和尚，佛教成为大理女性的普遍信仰。至元朝时期，“（哈剌章城，即今大理城）居民是偶像教徒，而臣属大汗”。由此可见，当时哈剌章州，即元朝大理府的居民，当然包括当地女性仍然以偶像教徒，即以佛教徒为主。

    又从元朝郭松年《大理行记》一书关于“西去天竺为近，其俗多尚浮屠法，家无贫富皆有佛堂；人不以老壮，手不释数珠；一岁之间斋戒几半，绝不茹荤、饮酒，至斋毕乃已”的记载，可推知佛教在大理地区兴盛、繁荣的情况，当地女性所信仰的宗教应以佛教为主。此外，在《南诏图传》中，浔弥脚、梦讳两人一再地施舍耕饭给梵僧，也说明当时的女性虔诚信仰佛教。但是，画卷中有关铁柱记的部分也反映了当时的女性被排斥在诸如祭天这样的重要宗教活动之外的情况。这说明女性在当时的宗教中处于从属的地位。

    佛教传入后，大理女性长期信仰上座部佛教中的密宗阿吒力教。例如，郭松年在《大理行记》中写到赵州甸建峰神庙时，曾记载“凡水旱疾疫，祈请有征，州人赖之。”这里的“祈请”就是佛教密宗的恒言。至明朝，朱元璋禁传密宗，部分大理女性转而信仰元朝时期传入的佛教禅宗，但大理民间仍有部分女性信仰密宗。

    道教是源于中国古代巫术、秦汉神仙方术和阴阳五行学说的一种宗教。道教是在东汉（公元25年-220年）末年传入大理地区的，当时传入大理地区的道教主要是张道陵开创的五斗米道。南诏时期，盛行的道教属于天师道，分为清虚和火居两派，清虚派出家，火居派则从俗，民间称道士为“端公”。唐贞元十年（公元794年），剑南西川节度使韦皋派遣巡官崔佐时与南诏王异牟寻在苍山神祠订盟时的誓文“谨诣玷苍山北，上请天地水三官，五岳四渎及管川谷诸神灵，同请降临，永为证据”，就是道教盛行的见证，当时的女性所信仰的宗教应以道教为主。宋元时期，大理地区的的道教属于全真道，主要分为两个派别，即全真天仙派和全真龙门派。佛教传入之后，因转而信仰佛教，信仰道教的女性人数有所减少。清朝初期，道教在大理地区再度兴起，除全真道外，还出现了清微派和灵宝派两个派别，道教宫观亦被重修。当时的女性在此次复兴活动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随着佛教、道教的传入，大理人开始大规模地造塔、建寺、建观、开凿石窟，以致“沿山（苍山）寺宇极多，不可殚纪”（元朝郭松年《大理行记》）。在这些建筑活动中，当地女性应是不可缺少的参与者。

    【注】 据《大元洪镜雄辩法师大寂塔铭》记载，元世祖时期，鄯阐（今昆明市）人李氏（白族），即雄辩法师曾至内地学习佛教禅宗经籍十五年，后返回云南，“以人之言（即讲经），于是其书盛传，解者亦众”。由此可见，元朝时期佛教中的禅宗已传入大理地区。